“你给我躲开”。又冲满屋所有的大小孩子说:
“你们都听着,从现在起,不管你们谁,不管因为什么,不管你有理没理,只要在外边给我惹祸了,回来我就打你们”。说罢他冲着柳丽媛喝道:“给我让开”!
“啪”!一掌打在柳丽媛的脸上,柳丽媛刚毅不动:
“除非你打死我”!
石成雨转身出去了,拿菜刀在石头上磨。大家吓得紧缩一团,刀磨好后放在了菜板上,石成雨竞走出了院子。看着他的背影,柳丽媛的眼睛里滚动着泪花儿。
“妈妈”,受了惊吓的孩子们见爸爸出去了,一齐涌向柳丽媛。
“孩子们呼唤我妈妈了”,柳丽媛激动地流出了眼泪,她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把他们搂在怀里。
石溪竹八岁了,他和石青哥拣粪,遇上四队正收购马粪,用于菜田育苗。石青拣来了就偷着卖掉了一筐,四角钱装进自己用纸叠的钱包里,被父亲打了一顿收去:“小孩子要钱干什么,有钱会学坏!石溪竹你也贼皮提溜着,定期松皮”!
石溪竹想:爸爸不是很讲理了,由于石青一人错就搞运动打大家。反正就是让我们干活和不反抗呗。像机器一样才可以安全,还有,不要接触钱,不准许有个人的爱好,个人的欲望,个人的理想。一切都属于爸爸的好恶亲疏。长大独立那一天就好了。
石溪竹懂得父亲的心烦闷,已没有耐心解释为什么不要大家去外面接触世面,“去惹祸”。他为了不让父亲生气,加之有爱好美术的天赋,就在家学习画画。没有纸,只找到了一小瓶墨汁,还怕很快被用完了,于是加水稀释了。画什么呢?孤独、思念在故乡。他想起莲湖村时,到处有美术学院师生画的宣传画,他便在自家爷爷留下的土包房的西山墙上练画。人小画人也小,堪称为微画,画中人物都不到十厘米。越画思路越广泛:花鸟虫鱼、渔樵耕读……其结果又给父亲惹麻烦了!
村里得到了牛禄来举报:“是这么回事,上边不是让群众监督有问题的人吗,我发现那有问题的石成雨家土包房的西山墙上画了不少画?”治保主任胡全普问:
“你有没有看见上面详细内容?”
“我没文化看不懂啥呀,总而言之不是不许他们乱说乱动吗,他们乱动了呀”
石家的院子里进来了村大队的一行人,由赵文清书记领队,后面跟着治保主任胡全普、村大队长李世昌,还有民兵。石成雨出迎打招呼:“来啦”。赵文清书记“啊”了一声,便率队径直去了西房山厕所方向,他们仔细研究石溪竹的儿画,没有找到什么可疑内容。于是返回前院,赵书记告诉石成雨:
“以后不要孩子在墙上乱写乱画了。”一行人出了石家院,石成雨并没有指责孩子,认为这只是庸人自扰,他认为孩子本当通晓琴棋书画…...
石溪竹胆小聪明,为爸爸没有一丝责备的意识而感到温暖。但为了不找麻烦从此的童年里,他隐藏了爱美术的欲望,但又开发了爱专研技术的兴趣,在拼命地干活中研究效率,才是生存的出路,也淡漠了对钱的缘分。在自家自留地里,浑身冒水,镐头举得高高,地面留下汗湿的脚印,背负柴草烧火用、往家扛麻袋猪菜,肋骨压在了骨盆上,肺呼吸困难仍然坚持,家里的种地、猪草、烧柴供应,都归了他。
使用童工,可见石溪竹的腰椎骨已经渐渐的变形了,与胸椎有些错位生理曲度变直。天热脱光洗澡,石成雨发现了小儿子的脊柱骨有变,他想到的是:自己是有问题的人,孩子是不能被征兵的,但他知道孩子长大都想去当兵。为了打消这念想,他未雨绸缪说道:
“看看你一节骨头长歪了,当兵挑不上了”。
社员牛二,他经常看见小孩子石溪竹默默劳作,自言自语:“太小啦,生在石家的孩子苦透了”!石溪竹用损失自己的健康,换来了养活自己的童年和父亲的表扬。
如果就这样勤勤恳恳,只是面对父亲的苛刻还好,石溪竹还要去面对新的掩息地的,少年之间的论资排辈这一关!
这一日石溪竹挎着土篮子,拿着铁锹在村里的大街上,跟随马车后面捡粪,一群孩子跑过来,将马粪踢碎,领头的叫初建涛:
“我这个人是讲理的,你他吗的老是干活,我爸爸都骂我不干活了”。石溪竹不理睬他们,依然跟在大马车队后面。其中的武全贞正面拦住了石溪竹:
“不准你拾粪!”
石溪竹一挥手分辨到“你们凭什么管我”?那武全贞以为对方是先出手要打他了,便招架防御性的先出拳打到石溪竹身上。于是几个孩子向石溪竹撇来石块砖头,同时还指令一条大黄狗扑上来。
石溪竹从空中接过一块石头,塞进那扑上来的大黄狗嘴里,并且用力塞入咽喉,大黄狗被吓跑了,那几个孩子见此情景,一时不知所措。石溪竹随车远去。初建涛不服气地冲着随从的几个孩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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