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芳向来不准石溪竹,和别的什么野女人单独在一起、有说话机会,此刻也遇见无奈时了。因为在她的眼里,那石溪竹只要一开口,就能把女人的魂勾引去。她认为石溪竹就是骂人,都会招引来女人欣赏。郝芳更想到,自己虽然是凤凰落地不如鸡了,但是也不能让人说出个不字来,不样样强于人,那就不是姓郝的丫头!想奶奶是皇城根下李皇庄的人,出生于衙门口。家中有清皇妃,有小皇上的老师,后被西太后老佛爷贬出宫中,封为“走一处拉一处”。前衙门民国时出了七个飞行员和高官,后衙门出了大烟鬼。奶奶的亲侄子上了学堂,后来参加革命,家里不准,他跳墙逃出衙门,是奶奶将自己的私房钱和金银首饰,隔墙递给他,他去了延安,新中国任国家高官,乳名叫小火车头……想父辈又当过乡长。是家门不幸,我落到今天地步。打掉牙了,该往肚里咽时还得咽,到什么时候作什么事了。她撑着支使说道:“石溪竹,你快送雁秋,我和田静妯娌唠唠嗑”。
石溪竹起身:“你说你们两个就是应当团结啊,世间能认可此教门,其可爱之处,正是在于能忏悔自己做好人”。
郝芳虽然是让石溪竹送李雁秋出去了,但内心仍对李雁秋那精怪,活泼和美艳不放心,目送着他们消失。
田静乘机扎上了狠狠一针:“石强和那个俄罗斯大娘们儿这事,我一肚子苦水向谁倾吐,这说书唱戏最时髦的一句话就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可石强说,世上所有女人,都这么认为所有男人的,那这句话就成了赞美词儿,你说好不好?那女儿能说爸爸不是好东西吗,妈妈能说儿子不是好东西吗?这就是夸奖男人的爱称了。你说好不好”?田静变得神密:“我四哥你得当心李雁秋,小时候,他将院中每年盛开的芍花就全给了她,不给别人”。
石溪竹送李雁秋至街门口转弯处,雁秋思忖一下:“我还是从西面村外的机耕道回家近一些”。石溪竹不见她有告辞话语,又选择了僻静小路必有话要说,便随行:“我,才说的你们不该矛盾你介意吗”?李雁秋经心一笑:
“那有什么呢,只要是你说的,我想都是对的,我是啥样你还不知道吗,这辈子占了不好的相格,又差了点书读,不然我惧谁呀?就是朱雪娇我也不服她,我不承认我的底子有什么不优秀,我什么事还是能转过来弯的。我也很在乎你是怎么看我的”。
石溪竹看着夜朦胧的大地,吸了一口气,低声讲:“我可不欠你的良心债啊,记得我还在念中学,你就和王大柱结婚了。后来又矛盾了一个唐珊珊,我不怕人抛弃我,习惯了。最怕的就是欠情债”。
“亮,我也劝你两句,活得那么认真干啥呀,你能不累吗?我给你讲小学时的一个故事,你还记得吗,体育课姜老师训练我们快速反应能力。他由慢到快,不断发命令,向左转,向右转……错了的就罚蹲下,错了还想蒙混过关的就罚蹲得时间更长。最后就剩下了我一个,怎么走就是不错,我很得意,谁知姜老师关心地问我累不累时,我才明白了,原来一直不错也是错了。姜老师不是也因我挨累了吗”!
石溪竹努嘴点头笑:“是呀,有人猜想爱因斯坦的基因排列就是错误的,然而他作的都是对的”。
送走了田静、李雁秋。郝芳将今天卖菜时,从地摊上买的一件白色半袖制服拿出来,让石溪竹试穿,石溪竹穿上了给她看。郝芳看上去,不由得心里一动:
这家伙果然是衣服架子,穿上一点就有样儿,英俊。如果他再刮刮胡子,头发再剪一剪,定型喷雾一上去……这还了得,不能打扮他:“你脱下来吧,现在不能穿,不能穿!一个老农民就要有个老农民样,还把那破衣穿上吧”!石溪竹脱下来了,她拽回扔入柜子里。
杏花村的中央广场处,宏丽理发店商店开业了,这商家老板娘张静很会经营,卖货、理发,还在店中一间开了三桌麻将牌。每天昼夜烟云缭绕,嘶吼不断,钞票挨家拜年。
在一边围观的姑娘,是初建涛的妹妹初兰,此时她问玩牌的一位姑娘:“宛晴,还有多少圈”?
“一圈,就十六圈了”,说着,宛晴敏捷利落,暗杠、自搂、和夹、闭大三……她把钱搂了揣怀下桌!给了店主老板娘小媳妇张静五元钱,便撞了一下初兰的肩:“小姑妈,走吧”!
到了街上,初兰问她:“这三天赢多少”?
“两千”。
“呀,行啦可以参加传销上线的户头了”!
“我”?
“是呀,没错,你只要自信有发展人的能耐,你肯定有轿车开”……
却说吴威的家门前,停满了人物的轿车。石溪竹进院就嗅到了香火气味:“嗬,还香火鼎盛呢,这吴威又搞什么鬼呢”。
“哎,石溪竹可来了”。吴威父亲拄拐过来,示意屋里正接客:“也不能让你进屋啦,咱们到东房山吧,电焊机在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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