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下发农村全体市民文件,《市政府一年来四十项农村利民工作满意不满意》印件。石溪竹得到了一篇,见上面毎条有勾选括号。其中有一条,农村干部老有所养,超过十年工龄的由村里出钱每年一千元。
有村民在议论:“章二利超过十年了,但人没了,那就发给媳妇了。关键他媳妇一直帮她出坏注意,妻贤夫祸少哇,并且去别的村过了一阵子……
石溪竹开始细想,村官白新政罪恶最大,关照她女儿白静波、他儿子白兵放过他吧。黄圣业在村革委里是个混场的,他哥黄基业对自己有过保护,不否认他了。史珍香,杏花村小学的魔头。因是全民国库开资的,不在线内也逃过了。村治保章二利罪不可恕!石溪竹在农村干部老有所养一条打了叉,在背页上详写了:当清查农村靠造反起家的,虽然有十年工龄,竟是镇压村民十年的,无人道坏事作绝者,村民不认同出资,为这样人养老和追加抚恤金。
石溪竹的建议被市长釆纳了,经层层返馈下达到村里核查得以实施。
白新政夫人王大凤从外面学来了号称,“什么功”的一个造型动作,说是能治百病,她是想给女儿,白静波的精神病找康复之路。就是站立两臂举空中,指尖对接,呈环绕头部环形。她训练女儿白静波学这个动作,而白静玻桀骜不驯,每每作形皆坚持不到多久就不干了。白新政看不惯老婆的作法:
“我说你这个老东西,啧,非逼孩子练那玩扔干什么?她不作就不作呗”。
“费话,我这不是为了孩子好吗”?
“怎么地,练什么功还能治好孩子的脑病,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那当然了,我们老师说了,咱们白静波就是受了垃圾蹂躏,练功也可以净化灵魂,脱离垃圾环境苦海,当官的也有练的呢”。
“一派胡言,蜕化变质低水平的到什么时候都有,我信奉马克思主义唯物论,我看这是歪门邪道”。
“不叫你,我女儿未必毁了”。
“好好好,我不管你,反正就当,作操锻炼身体了呗,那也得到后院背人的地方练哪啊”。
“什么话,我告诉你这可是神圣的,不准你亵渎”。
“好好好,给你位置,就到房后偷着练吧,啊”。
“那可不行,啊,你是说我这见不得人,给你抹黑啦,我这很快也要扩大队伍,房后那点地方能够吗”?
“我看是我不当官了,你倒想过过官瘾了,你总不能妨碍家庭生活正常运作吧”。
“屁话,你这个当家的,还不是没能耐治好白静波的病吗”。
那你就敢保证你那一套灵”?
“心诚则灵”。
“哼,我看透了,也只是要娓娓动听骗得更多人跟着走,人们不能短时间看破,结局并不重要,从而一时乐在其中罢了。你们只是铁达尼号起锚时的欢腾”。
“我听不懂什么铁打地号,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没人信你了”。白夫人拿起女儿的手继续往空中举,白新政气得面如土色:
“别忘了,你现在还在吃我的朝奉,市长的决定,当村官超过十年的由村里出支给养老金”,他没说完便走,白夫人望他背影:“这个老王八犊子”!
白静波又将手放了下来:“妈,我不学了,石溪竹学了吗”?
“对呀”,白夫人眼睛一亮:“石溪竹能有号召力呀!我这就叫石溪竹和我们一起练,儿妻李萍也能干”。
“石溪竹也练吗”?
“当然了,只要你站在这里不要动,认真练,你要先上层次,他还得叫你老师呢”。
石溪竹消沉地演奏小提琴曲《二泉映月》,
“哎呀,别拉了可以吗”,正在看黑白电视节目《二人转?猪八戒拱地》的郝芳不耐烦了:“你觉得你那玩艺好听呢是吧,那电视里怎么没有你呢?吱呀呀吱呀呀,装什么斯文,总觉得自己是谁呢”!石溪竹放下小提琴靠炕柜而坐。
“起来起来,过去”!郝芳又从炕柜亮格子里拿出被褥,嫌弃石溪竹碍事。石溪竹又躲门边站着看电视,郝芳又趿拉起拖鞋挤过来:
“过去过去,让开”。
石溪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与孤独:这个世界我就这么多余、没用了吗?他走出房间,到街门外柳树下石凳上坐。正见白夫人走来,他强作平静:
“忙啥呢老大嫂”?
“呀你怎就在外面坐着呢,我就是来找你的呀,广招天下各路贤仕啊”。石溪竹笑了:
“这要是换了头十年前吗,那历史就不是这么写的了”。白夫人歪头努嘴:
“说什么呢,我也是来传福音的吗。你呀也不能全怪你白大哥当年,那也是运动吗。这也是你前世欠债你得还,什么时候圆满了,你就自然苦尽甜来了。你想要快速圆满,就做老师的学生,到时可别忘了是我度化你的”。
“那老师是个什么东西啊”?
“你这这可不好,老师不是东西,怎么能是东西呢,不能叫大号啊,就是我们什么功的缔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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