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溪竹信以为真在想的是:郝芳说的没错,特定时空是应该听她的,先建自己的房间。可是这是不是自私了?还有,父亲常责备大哥的话“听媳妇的,拿媳妇叫祖宗,多缺德”……
郝芳的爱并不能拉动石溪竹的孝顺,他还是给中间先开了工。当完工回到了西间时,并没有人过来帮搬砖提水和泥,只有大肚子妻子围前围后搬砖和泥。干到天黑,尚未作饭,隔壁不时传来石晓云、石晓波的说笑声,未免劳累不起的郝芳心焦,跟石溪竹发脾气。石溪竹自知对郝芳不公道,觉得真的被石晓云、石晓波骗了。又不能反目旧巢的母亲,看郝芳干活不顶硬,两人就声高了几句。
于是石溪竹的“援兵”到了。石晓云手腕叉腰欠身面对郝芳,展开了舌战。几乎是同时,响起了两声清脆的嘴巴声!
石溪竹正蹲在地上砌墙,听到声音竟不知谁打的谁?他放下手中的砖和铲子,直起身来,见晓云的脸上好像有点红。在他的印象中郝芳是温良的,石晓云因得过脑炎,抢回一条命被父亲宠贯得不讲理些,但还是很讲血亲情的。
此刻。两人已打成一团了,石溪竹只想保护自己的妻子不能流产,因怕说拉偏架不敢上前。如果是敌人,他会上场帮助妻子的。可是,这是妹妹,我该站在谁边呢,他只能不停地向妹妹喊:
“晓云,晓云,你可千万不能碰她呀!”晓云听了,战斗力开始减弱。郝芳此刻占了上风,竟将石晓云揞倒在炕上。石晓云后仰时,双脚蹬天,正踹中郝芳肚腹,疼痛使郝芳的心一下子凉了,想到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她扑上去,一口咬住了石晓云的胳膊不放。
老太太柳丽媛过来搭救女儿石晓云。她拿起砖头,猛砸郝芳的脚面如同捣蒜一般:“松开,松开!”
肚子的阵痛更叩紧了郝芳的牙齿,石晓波在一旁乞求的声高:
“四嫂哇,四嫂你松开吧。”郝芳心软下来了。她的右脚背肿起……
柳丽媛光着脚跑向生产队找石成雨,有路人问便说是:“石溪竹两口子把妹妹打坏了。”石成雨觉得,郝芳又一次丢了他石家的脸。一进了家门便怒气冲冲诉责郝芳:
“你太不象话不是物了!”
“呀”,郝芳不势弱:“亏你还是教师出身呢!”这时,前院一个大肚子小媳妇听见了,她挤到了石成雨面前:“哎,你撞着我可不行。”
石成雨见儿子根本没有参与,还在干活,找不到他的茬儿。又见满屋乱摊子,想也难为郝芳了,又是晓云找到人家屋里来先发制人的,分析这事有出入,便说了一句“我也不管了。”便转身躲出了家门。
次日。有村人将消息传到了大榆村郝家,郝永程想:因自己曾经受过运动迫害多年,未免事事受人欺,家里的大女儿就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为生存练就了她不示弱说打即拉……
清晨郝芳被娘家弟弟接了回去。
躲在生产小队打更的石成雨,在想,当年老郝救我一命,现在我儿救了他女儿一命,这是因果关系。这郝芳一打进了石家门,石家在杏花村是颜面丢尽了!
他独自思考了良久,觉得自己是当家的,还是躲不过去。石家和孕妇打架,这对待郝芳有亏理的地方,不好在郝永程面前解释,万一是个孙子……但他只看见了四女儿石晓云手腕,被咬得红肿暄起一块。并不知道郝芳的肚腹被晓云踢出了一块青色,连石溪竹也不知道会有流产危险。但出于怕郝家没个完,石成雨决定先发制人。
石成雨找来了石溪竹进行耐心细谈:“石溪竹,郝芳太不象话了,四个媳妇属她可恶,败坏了石家门风。你这当丈夫的不压茬,你可不能学你大哥八哥鸟一样,只会学舌媳妇的话,什么都是明杰说,面瓜一个。你说你老婆都管不好,还能在社会上晃吗。”石溪竹反驳:
“这都是因为您从小就严管我们,不管我们对错,就是在外面吃亏了挨了揍,只要与人有争吵回来都要再打我们一顿,忍受已成为了我们生存的习惯了。现在,你终于看不惯学舌‘八哥鸟’了。”石成雨似乎没有听见儿子的话,接着讲自己的观点:
“象这样好说好商量不灵的,就得打!拿媳妇叫祖宗可耻。”石溪竹反驳:
“压而不服,那么大的一场浩劫又谁服了?这门亲事当初也是您拍定的。”讲到这儿,石溪竹低下了头:“不过可以离婚,也就算了,也不应该打人家,这叫尊重人权。”石成雨听到石溪竹有不过的念头有些怕了:
“你还嫌你搞对象不够嚼牙磨嘴吗,她搅得我们家热闹,完了说走就走了?我的意思不是离婚,是将她改造好!你四妹胳膊上那块肉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你就一点没有姊妹情,不心疼?”
石溪竹并不知道郝芳肚腹已受损伤,石晓云伸胳膊来让他看,见确实严重,又想到是自己不让妹妹出手,才使她吃了亏:“我这就去大榆和岳父评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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