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我压低声音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那些诡异的纹路。
妹妹虚弱地摇了摇头，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
"我醒来之后……就发现了，当时我也吓了一跳……还有……哥……我总能听见……有人在对我说话。"
"说话？谁在说话？"
我的后背一阵发凉。
"不知道……我完全听不懂……"
妹妹的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在追寻某个我看不见的存在。
"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每次响起，我的头就像要裂开一样疼。"
此时，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妹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烫得吓人。
"你是不是也……"
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门被推开，三名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那位身材高挑，戴着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狭长而冷漠，她身后则是跟着两名体型壮硕的护士，制服下隆起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探视时间结束了。"
眼镜护士语气平淡，视线在我和妹妹之间来回扫视。
我站起身，挡在妹妹床前。
"她已经醒了，我们这就准备去办出院手续。"
"不行。"
左侧的方脸护士上前一步。
"医院刚刚接到通知，这次的恐怖袭击，所有病患需要集中转移。"
"什么转移？"
我眯起眼睛，注意到她们胸牌上的名字都被刻意遮挡住了。
右侧的护士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肩膀。‘’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位家属。"
她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我正要反驳，门口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
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已经站在那里。
"哥……"
妹妹在我身后轻轻喊了我一句。
我立即转头，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别担心，我会想法子，别怕啊……"
我的目光扫过那三名护士。
妹妹点点头。
在警卫的监视下，我不得不离开病房。
走出医院大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头一紧。
整个医院已经被军用路障围得水泄不通，身着防暴服的士兵正在设置检查点。远处，几架直升机在低空盘旋。
正当我准备叫车离开时，三个行色匆匆的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三人穿着普通的休闲装，但走路姿势却异常警觉，不断扫视四周，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那个光头男子，他的右手始终插在夹克口袋里，保持着某种戒备姿态。
三人快步向停车场方向走去，不时交头接耳。
我的神经瞬间绷紧，来不及多想，我悄悄跟上了他们。
停车场。
三人走到一辆黑色SUV旁停下。
"货丢了，老大不会放过我们的。"
其中一男子男子压低声音说，这个人的手指还神经质地敲打着车门。
"闭嘴！"
光头厉声呵斥，警惕地环顾四周。
"那玩意儿价值三百万，找不到我们都得死。"
我屏住呼吸，紧贴在水泥柱后。
柱体冰冷的触感透过衬衫传来，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现在怎么办？直接跑路？"
第三个人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
"先离开这里再说。"
光头拉开车门。
"杜总现在正忙着处理项目，暂时顾不上我们。趁这个空档……"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在我脑后轻轻吹了一口气。
我猛地转身，差点叫出来。
那个在医院停车场被小伍哥转移走的保安，此刻就站在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
他的制服皱巴巴的，脸上还带着消失前那一刻的惊恐表情。
"有鬼……鬼啊！"
保安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踉跄着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
这人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你……你不是人！我亲眼看见……啊！"
那三个男子立刻停止了交谈，齐刷刷地看向我们这边。
我顾不得解释，转身就要逃跑，却被光头男子一个箭步拦住了去路。
"朋友，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啊。"
光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同时他的右手慢慢伸向背后……
"嘿嘿嘿……我只是路过……"
我试图辩解。
"路过？"
嘶哑嗓子的男子冷笑。
"那这位'路过'的朋友，要不要解释下为什么要偷听我们的对话？"
此时，保安已经连滚带爬地发疯一样逃了。
光头的手枪已经掏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我的胸口。
"处理干净点。"
他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我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水泥柱。
就在我准备还想敷衍两句时，我突然注意到三个人的表情同时凝固了。
这三个人的眼睛同时瞪大，嘴唇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老……老大……"
光头旁边的一男子结结巴巴地指向我身后。‘’
"那……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缓缓转头，眼前的景象让我呼吸都慢了一秒。
坚硬水泥柱表面如同水面般泛起涟漪，一只苍白的手正从坚硬的混凝土中缓缓伸出！
那只手的皮肤下，紫红色的血管脉络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如同活物般蠕动着。
紧接着是另一只手，然后是凌乱的黑发。
妹妹的脸从水泥柱中浮现出来！
当她的身体完全脱离水泥柱时，我注意到她的病号服上沾满了某种粘稠的、半透明的物质，像是融化后又凝固的玻璃。
"哥……."
妹妹的嘴唇蠕动着，发出的却是一个混合了多重音调的诡异声音。
"你……你怎么在这里？."
此时，三个男子如同见了鬼一般连连后退。
‘铛！’
其中一男子的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他妈是什么怪物！"
‘砰！砰！砰！’
光头颤抖着举起手枪，连开三枪。
子弹穿过妹妹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弹孔周围泛起水波纹般的涟漪，然后迅速愈合。
妹妹的头颅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歪向一侧，嘴角扯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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