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身体一沉,一阵晕眩之后,我便再次回到了甲虫内部。
睁开眼,我发觉内部的光线比上次更加昏暗,荧光绿的纹路在黑暗中微弱地脉动着。
我踉跄着站稳,金属质感的墙壁触手冰凉,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弹性,我知道这飞船本身就是活着的。
"小伍哥?"
我尝试着喊了一句,回答我的只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环视四周,地板上蜿蜒着一道荧绿色的液体,在幽光中泛着诡异的色泽。
我蹲下身,指尖刚触碰到那液体,它就突然收缩,像是有生命般迅速蒸发在空气中,残留的触感既不像水也不像血,带着微弱的电流感刺痛我的皮肤。
"你来了……"
小伍哥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猛地抬头,却找不到声源。
那些荧光纹路随着他的话语忽明忽暗,仿佛整个飞船都在替他发声。
"你在哪?"
我转了一圈,只看到舱壁上那些复杂的、类似昆虫复眼的结构反射着扭曲的影像。
"你先不用管我……"
小伍哥的声音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疲惫。
"那个叫三爷的人拍下的视频,很快就会传遍网络……我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甲虫飞船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我扶住墙壁,感受到一种奇怪的脉动从掌心传来。
"这家伙的能源不多了。"
小伍哥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意思?"
我的胃部一阵紧缩。
这个时候,舱室中央突然投射出一片星图,无数光点组成陌生的星座,其中一颗蓝色的星球正在缓慢闪烁。
"这就是我们的母星。但现在的能量……不够了……."
我盯着那片星图,心中五味杂陈。
"妹妹她……"
我艰难地开口。
"我不知道她现在……"
"哦哦,这个好办,我可以让你看到她。"
小伍哥打断我,声音突然变得清晰。
舱室顶部裂开一道缝隙,投射下一束蓝光,在我面前交织成一个全息影像。
我屏住呼吸。
那是妹妹的病房。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似乎不是普通的监控画面,而是360度无死角的立体投影,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消毒水的气味、医疗器械的滴答声、甚至床单的褶皱触感都真实得令人毛骨悚然,我伸手想触碰妹妹苍白的脸,手指却穿过了影像。
小伍哥解释道。
"我们能看到她,但她感觉不到我们。"
画面中,妹妹躺在一间地下病房里,墙壁是厚重的金属材质,此时她的胸口平稳起伏,但眉头紧锁,似乎在经历什么噩梦。
"她被转移到了地下四层。"
小伍哥说。
"军方接管了那家医院。"
"哥,我想去见她。"
我斩钉截铁地说,全息影像随着我的情绪波动而扭曲。
"现在…可以吗?"
甲虫飞船突然剧烈震动,发出一种近乎哀鸣的嗡响。
"能量不是很多……"
小伍哥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且我不能保证……"
"送我去医院附近也行啊。"
我打断他。
"求你了,哥……"
沉默持续了几秒钟,舱室内的光线突然全部熄灭。
在绝对的黑暗中,我感到飞船开始急速下坠,我的内脏感觉都被挤压得几乎要爆裂,随后便是是一阵刺眼的亮光……
甲虫飞船的口器缓缓张开,我站在了商场地下停车场的B2层。
潮湿的空气中混合着汽油和橡胶的味道,几辆落满灰尘的汽车停在不远处,一盏频闪的日光灯发出恼人的嗡嗡声。
"这……这么快……"
我喃喃自语,转身想再看一眼飞船,却只看到一面普通的混凝土墙,那艘甲虫飞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短促的惊呼声!
二十米外,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正瞪大眼睛看着我,手中的对讲机掉在了地上。
"你……你从那里……"
他颤抖着指向我刚才出现的位置。
还没等他说完,空气中突然泛起一阵水波纹般的涟漪。
保安的身影开始扭曲、拉伸,就像被吸入一个看不见的旋涡。
他的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像被擦除的粉笔画一样,在几秒钟内完全消失了。
我的后背渗出冷汗。
小伍哥做了什么?
那个保安去哪了?
"他没事。"
小伍哥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轻得像一阵风。
"只是被暂时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十二小时后会自动回来。"
我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保安惊恐的表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见到妹妹。
拜别小伍哥后,我转身去了停车场出口。
医院门口依旧一片混乱。
医院的安检比想象中严格得多。
我经过三道身份核查和全身扫描才被允许进入地下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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