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区里再次组团,来福利院参观开座谈会。这位坐了十余年会议椅子的,时为区里一支花儿的朱雪娇,今天破例了,或是说,死里逃生后的对仕途的看淡,或是说已成熟了有一定的资本了。她不再是当年那靠端茶倒水、唱高调求发展的小姑娘。这回她潇洒地离开了会场,为了私事找寻石溪竹的去向。她来到财会室与同乡的石晓波轻谈。
石晓波畅所欲言:“我每月都回莲湖中心校,去为爸爸领工资。那小学还有个朱姐,这儿就多了一个毕玉婷了。你俩不在一起,我还真分不开谁是谁了。不过雪娇姐那让人震撼的经历,我真替四哥感动”。
“你四哥有信了吗”?
“还没有,我四哥因为接班问题和我有些疏远,心思重重的,有事没事的,不很爱与我们姊妹勾通”。
“你四哥可不是六亲不认的人,他是世间最讲理性和三情的人,一直是在选择牺牲自己呀,否则他不会混成这样。要说是他有什么不是,那肯定是你家有错处了。我们都是过来人了,你我呢都是同一处走出来的,又是在一个区里工作的国家干部,没什么好掩盖的。我们两家确实有不解的一种关系,朱家姑娘喜欢你们石家的小伙子,说真的我也从小就敬仰你家书香门第,说实话,也有点害怕你父亲挨整过的影响,当然我也是错站在了极端的立场上。另外就是,凭你们这大姑子多婆婆多,小姑子多舌头多,这一关就叫人够难通过的了。所以我大姐朱雪倩和你家二哥石浩就没成,那是我家中表哥给说了坏话,其实我心里明白着呢,那后来嫁给外屯许跃老师了,就好了吗,那是因为许家的内幕我们不知道,是个远来和尚好看经罢了。现在我知道,你四哥也只不过是恨我在他受迫害的时候,我没有问候过他,现在回想起来我确实是……我也受到了那么多的惩罚。直到现在不能见他的面,有个叫李英杰的死盯着我求婚,我想这必须要由你四哥帮我拍定”。
“我一直觉得你是我四嫂的分,我四哥也有着困扰呢,离开这里说不定也是个情逃避,美男美女美遇多,情人情场情纠葛”。
“你是说,一直和他吵闹的郝芳已彻底离开他了”?
“人家爸爸也落实政策呢,人家是十七级干部,可能看不起我爸二十三级了呗。再和的可能性不大了。当初,本来就是一个被局限在五谷丰登圈里的婚姻,一个不得已的,门当户对的政治低头婚姻”。朱雪娇并未感到遗憾:
“噢,你是说他又遭遇谁啦?”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想我当年这闭羞沉落之颜,尽管改革以来,不再排斥养颜是资产阶级生活作风了,尽管钱也不缺了养颜产品也多了,尽管加倍的补偿保养,也未免能留住青春……”
晓波懂她的意识:“那是个已婚的美丽少妇,你想和她见面儿吗”?
“噢,好好无妨,凡是喜欢石溪竹的女人,我都很敬佩她。如果见她比我优秀,我就更觉得自信自豪了”。
“我去把她请来”?
“别别别,我跟你一起去”。她两人与宛晴在福利院洗衣室相见了,晓波作介绍:“这是区民政副局长朱姐……噢你们上次见过面了,领导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朱雪娇冲宛晴笑:
“我们是见过面的不陌生,不是什么领导,我是希望我们能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我也是石溪竹的好朋友和同学”。
宛晴机敏地打量着对方,却又尽可能地将仪表伪装得平静:“其实我也谈不上是石溪竹的好朋友,当初也是想骗他传销认识的,当过他手下的雇员,不过那段相识确实是让人难以忘怀”。朱雪娇点头:
“你很了解他吗,确实是好朋友,石溪竹爱玩小提琴,他玩提琴有个特点,喜欢……”宛晴插言:
“用指弹拨。”
“哎,对对”!朱雪娇看着宛晴如同初识。宛晴更表现得大气:
“噢,我怎么称呼您呢”?
“你就叫我朱姐吧”。
“朱姐,我觉得他千好万好他没有自己的事业,好男人应该有事业。如能当大老板或是象您这样为国家效力的……”朱雪娇摸了一下宛晴的大腿:
“哎,咱俩差十五六岁,宛晴妹妹,你这个思维让我好难回答,我年轻时和你思维很相似,所以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思想。世间有,有形事业和无形事业区别。所见的轰轰烈烈,易为人明见,而这宏观的轰轰烈烈,又是那无形事业所搭建的平台,就象人们能记住歌星而忘记辛勤的乐队一样。那些有献身精神的仁人志仕,宁可不出人头地也不上贼船,这就是社会正能量的中流砥柱。蓄之既久,其发必速,说不定就会石破天惊”。
“您比我了解他,我,只知他好”。
“所以呀,恰恰他是潜力股男人才可爱,在夹缝里成长起来的树,才更壮观货真价实。如果生活能向他让一点步,给他一点阳光,那么,他会折射出光芒万丈。你懂我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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