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上朱雪娇宣布:“请,当选的委员同志们入坐”。廉仲过来猫腰向朱雪娇讲述:“十一个村,进入九个当选委员之外,还剩五个村的团支书记,这就是十六个人,只可以陪十六桌。这陪客的人数紧缺,还差一大半人呢?这机关企事业还有各村干部,这都是上门客呀,你不能让人挑出理儿来呀,你说是不是?”
“那你看……”雪娇笑了:“你就安排吧。”
廉仲觉得这是拉人际关系,表现自己的好机会。他找各村团支书们耳语,又抻脖子喊:“……杏花村的团干部都谁是?”浩胜听见了忙举手着急地回答:
“吾吾吾我叫浩胜?”
“来,过来……”
浩胜随廉仲走来:“廉,廉阿就书记,你放,阿就放放心,吾吾吾我,一一定,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战斗任务!”
廉仲心想:这小子说话怎么这样呢,不过这巴结狗劲,到是可以利用一下。捧他上台,排挤掉石溪竹,以解我心头之恨!“嗯,你人不错,是个好苗子。我会向你们村推荐你作石溪竹的接班人的。”浩胜拽住了廉仲的手,汪然出涕曰:“知知知我者父母,生,生我者,不是,是知我者廉书记记也,吾我一一定是在所不辞。石石石,书记竟交下不交上,整地是好像到哪都是一,一片欢呼呼声,这这次虽然票数比,你你多。他,他他他,不不还还还是你当书记吗!他当不上。”
“浩浩……”廉仲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这扯不扯,浩胜啊,咱先不谈这个。”
“哎,吾吾我是只交上边的,就就就不交下边,交明白一个干部比比那阿就,比交一千个老百姓强不!当当年,石老师是白新政白新政整他,全村一千多老百姓都同情他,不不也白费。老百姓没用。石书记他也是我我老师,就就是通过他出事了。吾我不能象他那样浪费了一生时间,我我当爬虫有什么不对?”廉仲连连点头:
“行,你这人很现实,眼光也比嘴敏锐。我给你提供机会,你就以东道主团委的名誉,招待你们杏花村那桌客佳宾,你被重用的机会就来了。你村新任的小赵书记赵明明,当初和我一起安排在公社拖拉机站的。现在拖拉机站黄了,赵明明就回村当了书记。我们关系当然很铁了,嗨,他有个赵月环好妹妹竟出家了,我好几天没吃下饭。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酒菜摆满了,人也坐满了,整个餐厅挤满了。石溪竹与初建涛坐在了一起。
浩胜坐在了本村桌边。面对新上任的小赵书记赵明明,和二把手黄圣业、胡志等人,浩胜先端起了杯:“赵傲傲大大、黄阿就主任,吾吾我代哎哎表团委先敬一杯!”
“噢,好,干了。”赵明明举杯,满席同人早已争相饮下。接下来又是一阵猛饮,满桌大盘子菜在星棋殒减。
石溪竹桌边。初建涛搂了一下石溪竹的脖子:“老石呀,我这个人就是好个气不公,那廉仲在‘摒竹扶胜’你不是没看出来吧?走,我们端杯过去祝酒,我替你去面了那没老没少的浩胜!”
“慢,青年团是青年的,必须要传承,酒是一定要敬的,但再等一会不迟。”初建涛笑了:
“说心里话呀,我今天酒是没少喝,我高兴。难得遇此机会,是你陪我喝酒。虽然说是官官相护的,但我们是情敌你一点没恨我,我真希望我们永远是好朋友。真的,一想到你,我就不敢忘乎所以,我非常敬重你的大气直爽。”
“过奖了,官官相护可我不算是。”
“我这都是心里话,在你面前,我并没有以自己位置居高而自得。你知道我有多累吗,有时呀何尝不是觉得自己,是在面对荒芜和枯干延伸至无穷远。就象一个宇航员,开始觉得有生命的世界是在自己身后了。超然的空虚,而未免有时羡慕你那坦荡直白的人生。却又回不去了。”
“你该不是在安慰我吧”?
“喝酒。你看那廉书记象吃了耗子药了,还有可能代管公社委组织工作呢。”
……
廉仲的脸喝得通红。如新郎般得意,他摇晃着踱近杏花村的桌边:“都喝好喝好哇,什么都来酒里啦啊。”赵明明忙举杯:
“来来来,啧,你怎么才过来呢。”
“这个你不能挑,啊,人家社领导为今天可开足了绿灯。这席面的缺口全兜过去了。这是领导对青年工作的重视,对我的交接支持……我能不表示吗?”他说着给了赵明明一拳:“咱俩你不对呀?”
赵明明拿过来三个杯,叫浩胜全满上,对廉仲讲道:“你不是说都来酒里吗。”
廉仲笑了,竟以为是让他喝,当想到自己以赵明明发展的快,并且时下还需要赵明明帮忙,才能干掉石溪竹。于是他主动连饮下了这三杯。
赵明明在想:这廉仲区里有人,还在公社了,我想晋升到公社这可是用得着又得罪不起的人。本来是自己要表示三杯的,竟让他抢着喝掉了。我也不能势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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