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家一进门就问道:“钱呢,拿出来!”郝芳正在用口罩布为孩子作婴婴帽,见丈夫太度生冷,也不示弱:
“干什么,没有!”
石溪竹暗自点头:她果然是霸道只认得钱啊,不讲夫妻地位平等。嗨,老爷子,这是你强逼我娶的媳妇,我了解她的并不多呀!但是到一块来了,就是缘分,不能过分,怎样教训一下呢?终不能伤筋动骨哇?只是用树条不断轻轻打在她身上,就可以了。对!想到这里,于是石溪竹去了外边……
郝芳纳闷,抻脖往外看他去干什么,只见石溪竹拿了一根,一米左右长的紫穗槐细条进来。她不知道石溪竹这是要做什么用,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照后背挨了两鞭。当她感觉到辣痛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在展示男子汉雄风了。她顺手从炕上抓起剪刀,照准石溪竹的头甩了过来。
石溪竹料到郝芳不是等闲之辈,定有更强烈的反击,他有防御准备。果然,他一歪头“嗡”从耳边飞过刺在窗框上钉住了……
石溪竹暗自佩服,不怪她说过,中学时王体教欣赏她篮球投篮最准。
郝芳掏出预支的钱给他放在了炕沿也上,见石溪竹并没有来取,感到纳闷。
几天后。石溪竹无意中发现郝芳脱换内衣时,那背上还留存着红色遗痕。心中一阵不好受,忏悔自己没想打这么重啊,他心疼得眼泪欲流出来,又想,不能让她看出来!他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用仰面眨眼的方法将泪水收回。说好的不打架,我争服了她算什么英雄,我,打她的时候,她正在给我们的孩子作小婴婴帽哇!跟了我,过的是用腌咸菜的水当盐吃的日子,就是有错处也应该高看一眼。她嫁给我,就是把幸福的希望拴系在我身上了!是人都有缺点,应当选择去耐心说服,人家图着我什么了?象这种不是人的事,应该是我干的吗!家里这些人就知道找别人的毛病,杨杰时他们不是也罗织了许多罪名吗!
于是,石溪竹拉住了郝芳的手,态度十分恳切:“以后,我们再也不打架了。”
郝芳将领得的钱掏出来给石溪竹,石溪竹往回一推:“家里的钱还是由你掌管,也够买一台十二寸黑白电视机看了,看架势三哥是赖在这个老院不想走了,只好我们还得攒钱,出去盖房子。”
听到盖房子,郝芳的眼中闪现出希望的浪花:“你不是为了要钱啊,那你为什么不分清红皂白就打人呢?”
“这,嗨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广众面前让父亲难堪啊。”
“我没有哇,啊,我明白了,看来姜是属老的辣了。那时我正在大队院里看小榆村来演的高跷龙灯,是李雁秋告诉我,说我们三队正放预支款呢,我就抱着孩子赶了过去,我是笑呵呵的进了队部的,亚秋看见我便告诉我,‘耶你那钱你老太爷代领完了’,我说那就行了,老太爷马上掏钱就给了我,我还说了一句‘那就先放在你那吧,我还要去看热闹呢’。他还是当众硬给了我,我就又抱孩子去看秧歌了。这我一直都是乐呵呵的,哪有生硬态度了呀!当时石强和田静也在那儿领钱呢,不信你就问问他们俩!你怎么就不想一想呢,就是我再混,也犯不上让外人知道吧,世上谁愿意无故扯破自己的颜面?就是你那个魔症同学白静波,也没尽数丧失自己颜面吧。”
天那!石溪竹冷然自思:难道我那白发老子,也会愚弄儿女的忠孝吗?
朗月悄悄游上明空。石溪竹独坐在青龙湾石舫中,仰叹明月,解不开这在头脑中已沉积了二十多年的信念:这养育我的父母,如没有投入全心全意的爱,怎么会给了我今天的一切,即然能给了我一切,那还会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给儿女布阵设套,从中渔利吗?看来,不能因为是我们的父母就没有缺点了。原来我有生以来,也是一直在走迷宫而已,我好象也弄懂了‘悟空’之意是什么了。
不,不该是滴水入目,幻落大海吧。
石溪竹眯眼又仰望那大唐古迹,青龙冈上青龙寺遗址在想:哥伦布、郑和走得堪称为远,毕竟老死故里,凡天下事终有人去做罢了。其实大家都是人,那唐太宗如果出生于现在,还会怎么样呢还会是谁?我看,换个环境可能就是平民。能者不单独存在,也更赖时势。徳道者也未必是成功者,重在有机遇平台利用。
我真的有点累了,与郝芳好好过日子吧……
一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买来了。石溪竹打开了:“嗬,正演着我要学的部分,历史联播。终于看到原本的历史了!”
“我不看那玩艺”,郝芳伸手按键拨选频道:“人家别人家都在看二人转。猪八戒拱地呢。”
“我们读中学没开过历史课,我要补上历史知识,电视里每天就这么一段,二人转节目很多,反复演,你又成天在家”,说着石溪竹又拨了回来。
郝芳愤怒了,她拿起钢筋炉钩子照准了石溪竹的头刨了下去,同时拨回《猪八戒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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