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溪竹提着葫芦头从张太兴老师家门前经过,那张太兴手里夹着烟卷在院中,一眼看见石溪竹同学提葫芦头经过,他顿时就觉得嗅到了鱼的腥香味:“石溪竹你干什么去了?”
“噢,是张老师呀。”张太兴迎了出来,满脸笑容直奔葫芦里看,石溪竹顺势进了院子将葫芦头放在地上,太兴也蹲下去往里瞧:
“哎呀”,他咽了口唾液:“这么些,快拿盆来”,老伴去找盆,老师将学生让到屋子。坐下后,张太兴吸了口烟:
“你不是想要看《古代汉语》吗”?
如果老师能借学生,这当然太好了”。
“这是我上学时的书。我不是不借,我是怕惹出麻烦,现在谁也不知道哪些书编写的对错。好吧,只借你三天,三天后还我”,太兴起身从满是灰尘的书架里抽出大学教科书《古代汉语》,一共拿过来四本,都是用牛皮纸封皮的书,递给石溪竹,石溪竹高兴极了,拿了书向老师敬礼。
一日。下课铃声一响,石溪竹便邀请几个写字好的同学抄写《古代汉语》……姜艳和田静围上来:
“诗谱、词牌子谱,我们也需要学习一下吗,大家帮你抄”。
“太好了”,石溪竹笑道:“限我三天还书呢”。姜艳说着拿纸抄写起来:
“我最喜欢诗词了,我帮你抄写完,不过你一定要教会我。为了丰富知识,我们就多自学点呗,去各村支援农时不上文化课了,我们就可以补充学习这些了呀”。田静说道:
“我们成立个沉香诗苑好吗,和学校要一个水泥墙黑板报”?
“可以呀”,石溪竹兴奋起来:“我在校板报上开个沉香诗苑栏目,姜艳做诗苑苑主、田静做理事……”
“不可以”,姜艳推说:“我们哪可以,还得你来做一把手吧”。石溪竹摇头:
“嗨,大家都该自信才行,我做参议总算可以了吧”。
校板报上的一角,登载了:沉香诗苑发展会员启示,愿参加者请找二年二班姜艳、田静、石溪竹联系……
同学们将板报围了水泄不通、许多老师也参加其中:“这才有个校园的样子”。
张太兴老师有些不安了,他后悔借书给石溪竹:“我当年学数学就好了。”他从人群中穿过,那瘦高个驼背的身影便很快消逝了。
语文课堂上。张太兴生气地对学生们讲:“今天的课,讲语文体裁,诗词。近日来,我们班兴起了一股学古文,写作文也出现了之乎者也!语文里只有一课文言文《扑蛇者说》,一知半解没什么用,会了也不许使用,那是仿古”!唐珊珊提问:
“张老师,即有古文这一课,我们为什么不学好呢为什么不可以用呢?难道只是晃一下,点到是礼就过去了,这样的马马虎虎学习,我们能学着什么呢”?张太兴不好回答:
“就你事多”!唐珊珊嘻皮笑脸:
“我怎么事多了,不懂不就要提问吗”。
做为老师,站在一群求知若渴的学生面前,不吐露点,那难受得会失眠的!他虽然学的是历史系,现在却是语文老师的身份。
他想了一下和颜悦色地看着学生们,引出个话头:你象《石壕吏》都反应出一些东西来……”说到此,他在观看等待学生们向他请求才能讲下去。
学生们早就对史、地课有需求了:“老师给我们讲一讲《石壕吏》吧!同学们兴奋地喊起来,张太兴假装眉头皱起喝道:
“讲什么讲,会贻误了你们!你象当中说什么‘……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说的是老头跳墙就跑了,你象往下还有妇泣一何苦……夜来语声绝……独与老翁别……都一把年纪了……”,张太兴讲到这笑了“好了,下面我们讲正课哈,七律……”
午饭后的时间里。郝芳和才丽颖来到二年二班:“石溪竹同学在哪儿?去语文组一趟”。
刚吃完饭的田静和姜艳,相视不解猜疑起来:“是我们诗苑的事吧”?朱雪娇忙赔笑迎到郝芳近前:
“噢,他很少带午饭,他经常爱去的地方是……说是利用这个时间动脑筋,我领你们去找吧”。
俩人随着朱雪娇出了教室。一路上,才丽颖在想:他从来不带午饭,十七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从他的穿戴不难看出家庭有多困难了。我虽然是随妈妈来到了农村,毕竟还有姥爷能补贴咱一些。总比石溪竹的处境好些,我应该帮助他……
三人来到校东边新垫起的操场,再往前走,在杨树林里找到了石溪竹。只见他靠树而坐,双臂抱拢支起的双膝,头伏在膝上,一动不动,三个女同学毕竟都是从小学过来的老班干部了,颇有领导经验。见此情景止住了脚步,谁也不愿惊醒他,才丽颖轻声问朱雪娇:
“他为什么要这样”?
“或者……”,朱雪娇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没做到之处:“他在用这种方式延缓新陈代谢,保存能量,抵抗饥饿”。
听了朱雪娇的话,才丽颖眼圈一红,流下了晶莹的泪珠,转身跑了。石溪竹觉得有人,抬头回看,忙起身相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