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口的话到底文明些:“娘,它是狗,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可会动作呀。”姚绮柔意味深长地笑,“你们都成了夫妻了,没什么好害羞的。我知道你们面皮薄,方才就没在你们三叔与弟弟妹妹跟前说。为娘也没旁的意思,就是想要你们好好过日子。”
“动作?什么动作?”
花瑜璇实在想不通,什么动作令婆母产生如此大的误会?
姚绮柔摇首:“你这孩子,为娘如何说?”
裴池澈嗤声:“我就说狗崽子得宰了。”
畜生到底是畜生,连这种事情也敢编排。
此话听得花瑜璇心神一凛,忙对远处那团浓黑斥道:“过来,你今儿与我娘说什么了?”
“浓黑”咻咻地跑来。
在地上寻了根木头,趴了上去。
姚绮柔笑道:“对,白天它就如此。”
不由腹诽,小夫妻竟如此羞赧,还不如狗崽子敢说敢做。
花瑜璇扶额,低笑出声,一把抓起小黑毛:“娘,您真的误会了,它学我那晚趴在夫君背上回山洞的模样呢。”
裴池澈也反应过来:“卖出人参那日,花瑜璇喝了点酒,半道走不动,我背了她。回到山洞时,狗崽子帮忙叼着火把,它学的它主人的动作。”
可不是他的。
真是头大……
他的母亲想象力太过丰富了些吧?
姚绮柔原本欢喜的心倏然凉了,疑惑的目光瞥向小黑毛,只见小黑毛呜呜地冲她点头。
花瑜璇这才将它搁回地上。
“娘,您快回屋吧,我与夫君也该回山上去了。”
“好,路上当心些。”
姚绮柔颔了颔首,目送小夫妻远去后,这才转身。
竟然空欢喜一场。
转念想来,儿子能背自个娘子了,也算有了进步。
母亲所言到底令夫妻俩尴尬。
一路上,谁也不说话。
裴池澈似是有怒,半道踢了小黑毛一脚。
小黑毛团成一团,咕噜噜沿着山坡滚了几圈。
“你干嘛?”
花瑜璇也恼了,赶忙跑着去追。
好在小黑毛很快站起,跑回她身旁来。
她蹲下身检查,见小黑毛没有受到伤害,索性一把抱在怀里,小跑着追上前头走着的男子。
“裴池澈,我与你说,但凡小黑毛会说人话,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男子倏然驻足,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唇瓣动了动,终于平淡下来。
花瑜璇不知他是何意。
猜不透,索性也不猜了,只要他不黑化就成。
“娘有所误会,大抵是今日星泽、文兴与蓉蓉起哄有关,好在误会澄清了。”
裴池澈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回到山洞,花瑜璇搁下小黑毛,去净了手。
裴池澈将布料与她的银针匣子连同医术都放去了里间。
夹豆子穿针眼都练习后,两人洗漱就寝。
花瑜璇铺着被褥:“其实不怪星泽他们有所误会,你我同住山洞,同睡石床,谁会相信你我纯洁得仿若兄弟一般。”
裴池澈短促冷笑:“兄弟一般?”
有她这样的“兄弟”,半夜要摸着他的小腿睡觉?
“打个比方嘛,既然你不喜欢,那就姐弟。”
裴池澈动了动下颌骨。
姐弟?
就这还占他便宜。
想了想,还是提醒她:“你夜里莫要突然坐起身,再睡到我这头来。”
旁的,他都可以不计较。
花瑜璇整好被褥,坐进去,开始就着油灯缝衣裳,嘴里嘀嘀咕咕:“知道了,知道了。”
他竟提防着她,她提放他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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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日子,裴彦带着蔡良等人给房屋地面找平,铺石砖。
至于木工活,小郑木匠教裴家三兄弟怎么切割木板,如何打磨,再如何刨花。
不管是大小房梁,还是内墙板,全都做到精益求精。
小郑木匠教得细心,兄弟三人也学得认真。
偶尔,花瑜璇与裴蓉蓉也听上几耳朵,帮个小忙。
忙碌的时日过得甚是充实。
转眼来到十一月中旬。
已是天寒地冻的时日,裴家人早都换上了新制的冬装,即便如此,不干活的时候就会觉得冷。
傍晚天色暗得也越来越早。
这天用罢晚膳,姚绮柔催促儿子儿媳早些回山上。
“山里到底天冷,你们赶快回山洞,夜里睡觉时火堆烧得旺些。前几日为娘买的毯子急得铺在棉被上,如此夜里不会冷。”
入冬那会,她念及初到临风村时买的棉被过冬不够厚,遂去镇上挑了几床厚毯子。
而今天冷了,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花瑜璇颔首:“娘,您放心吧。”
姚绮柔温声:“瞧这冷风刮的,夜里估摸要有霜降了。”
若是要下雨,空气中会有水汽,花瑜璇观天色也能瞧得出天气情况来。
但此刻已是晚上,天色瞧不清。从刮的北风来看,夜里确实会降温,且是大降温,遂与婆母道:“娘与蓉蓉睡时也要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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