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沈婳更奇怪的是后殿那个脚印,迟寒说是个男人的脚印,但常宁公主现在却说那是个女人,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
“我今日找你是想给你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是母妃留下的,而且这个东西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说着常宁公主拿出一信,上面写着亲启人沈婳。
沈婳疑惑地接过信封,她问道:“贤妃娘娘为何要给我留信?”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这还猜不出来?”
常宁公主挥手手臂,请沈婳坐下喝茶,沈婳倒也没客气,她坐下后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你就当着我的面看信,不怕我知道这里面的内容?”常宁公主看着沈婳的表情越来越沉重,她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凝视着沈婳。
过了片刻,沈婳看完了信,此时她的眉心已经蹙成一团,信中的内容正是她多年来的心病,原来贤妃一直在寻找机会替夏家翻案,可终究因为她是个深宫女人,能找到的线索有限。但信中提到了许工,沈婳这才明白原来那日许工就已经在给她暗示了,而那幅画根本就没有丢,只是许工想借此机会试探沈婳而已,就是要将他们引到外藩所,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们路上碰到了巴松他们,这一下子就给耽搁了。
“我相信公主对信中的内容并不在意,您只是在完成贤妃生前的嘱托而已。”沈婳的语气十分平静。
“其实在母妃心里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她跟我说那人救过她的命,她进宫能够活下来也是因为那个人,不然她一个人在这深宫之中根本熬不了这多么多年。”
常宁的声音变得有些丧气,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她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公主,这才是您叫我来的目的吧?”
“我想知道母妃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如若我能做些什么,也能让她安心。”
沈婳将信收了起来,缓缓道:“公主,这些年贤妃娘娘都不曾跟您提起过她之前的事情,那么就意味着她并不想让你卷进来,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常宁公主问沈婳:“那你到底是谁,为何她要给你留信?”
“我只是一个拿钱替人办事的人,只要对方给我足够的银子我便能替她办事,无论过了多久我都尽可能的将那些事情翻出来。”
贤妃信中最后提到常宁,她告诉沈婳常宁一定会对她的死耿耿于怀,会一探究竟,所以她需要沈婳在其死后拦住常宁,只不过这封信本来是打算几个月后才给沈婳的,可造化弄人刚写完信就遭遇不测。
“哦?那母妃给了你什么?”常宁带着试探问道。
沈婳告诉常宁贤妃给了她一座在南京城中的宅子,这是她要花十年才能买得起的宅子。
常宁盯着沈婳看了几眼,突然说道:“是之前夏家那个宅子?”
沈婳眼神飘忽了一瞬,随后起身躬身道:“其实公主您什么都知道,对吗?”
“我从三岁便留在母妃身边,她虽然没跟我说一些事情,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那个宅子是她用竹云的名义买下来的,现如今说送给你,我母亲四十多不到,她还没糊涂到将那么重要的宅子送给你,除非你跟那个宅子曾经的主人有关系。”
常宁端起茶盏抿了口,又放下,她道:“放心,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当然我的秘密你也要守住,咱俩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这让沈婳觉得这常宁如今的样子像极了她,只是常宁比较幸运,虽从小没了亲生母亲,但皇帝和贤妃对她的一点也不差,甚至皇帝给她配的驸马也是国公家的嫡长子。
沈婳淡淡道:“那个宅子之前我去过,原来现在的主人是贤妃娘娘,这倒是我不知道的,看贤妃娘娘果真是计划了多年。”
常宁见沈婳依旧不松口,她又问:“在这世上你有信任的人吗?”
“有,就是我自己。”
沈婳对常宁仍然保留怀疑,她不了解别人,但她了解像常宁这样的人,一个十六的女子能杀人这已经是超乎常人,更何况她借刀杀人,这不是普通女子能做到的,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又怎能全信,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她始终姓朱。
“那咱俩可真是太像了,以前我相信母妃,现在母妃故去,我只有自己了。”
常宁的声音突然变得如冬日里的寒风。
沈婳带着一丝笑意:“靠人不如靠己,在这世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所谓的朋友,亲人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毒药。”
“我喜欢你的坦率和......阴狠。”常宁起身又道:“难怪母妃一眼相中你,无论心中写了什么我都不会过问,但那件事情是压在母妃心里十几年了,我要替她完成,但我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她抓住沈婳的胳膊道:“这个案子的关键其实不在暹罗人,而是那块香。”
“香?”沈婳想起了那块犀角香,她问道:“可这香除了暹罗人就是皇宫里,而皇宫里的恐怕也不能作数了,毕竟这其中过了很多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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