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擦擦汗,看她一眼。
阿塔丽笑容不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打开,一股奇异的甜香溢出。
德古的目光追随而来,落在那个瓶子上,吞了一大口口水,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这是什么……给我看看……”
“这个啊,摄魂丸的改良版,”见他颤抖的手伸过来,她手一举,避开他的动作,“着什么急,还没实验过呢。”
“我,我看看……给我看看……”
她后退几步,塞上塞子,瓶子一上一下抛接:“给你可以,但你能给我什么呢?”
德古吞咽几次,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瓶子,最后一答:“你想要什么?”
“比如……天门关内有多少胡人?都已经做了什么事?”
“有……”
德古顿了顿,混沌的脑子终于有了一线清明。
“你,你不是阿塔丽!你是谁!来人!”
话音刚落,十几个壮汉涌了进来,虎视眈眈。
她站起来,抛了两下那个瓶子:“很不错,能清醒过来,不过晚了……这五天,你已经吃了七丸,是不是感觉心慌气短,焦躁不安呢?”
“贱人!”
德古大吼一声,气血上涌,脸色瞬间爆红,克制不住一般,一连串胡语混乱而出,人却晃了几晃。
“大人!”
几个壮汉伸手扶他,朝她怒目而视。
“交出来!奸细!”
她把瓶子抓在手里,扬起嘴角:“有能耐,就来拿啊。”
“找死!”
几个壮汉怒吼一声,向前飞扑。
她微微后退,方才还求着要摄魂丸的女子一个闪身,寒光照亮了几个人的脸,“噗嗤”一声,剑身入体。
离得最近的壮汉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背后,貌美的女子身形高挑,可仔细看,那双手上,满是常年练武留下的茧子。
“奸细……”
“噗嗤——”
秦慕宵拔出剑,砍下他的头颅,一脚把他的身子踹了出去。
“这是我大宁境内,我们的国土,奸细,是你们!”
一群人混战一处,程渡趁乱躲避,按下地上一小块砖,密室打开又关上。
这是他的家,轻车熟路,密室其实是他爹的藏书室,程太守酷爱典籍,特意辟了一处存放旧书,只一看,没什么特别的,所以也是最佳的藏匿之地。
他在里头翻了一阵子,记忆里的角落,书的夹缝,仔细搜查,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没有……不可能的!
兵符不在了!
此地兵符,朝廷留存其一,另一个留在驻军都尉手上。可刘都尉丁忧,离开了北境,因为爹当年也是武进士出身,朝廷让爹暂时兼任,兵符也一并给了他……
不!
他思路瞬间明晰起来。
刘都尉离开,兼任,胡人,兵符失窃……这原本就是连环计!
一切,都为了兵符!
他离开密室时,外面的混乱已经平息,几个壮汉的尸首横七竖八,唯有德古北捆的结结实实。
秦慕宵抹去脸上的血,把软剑扣回去:“如何?”
他心情沉重,摇摇头:“没有了。”
“你爹御人之术不精啊——身边人都有鬼。”
秦慕宵叹息一声,说话也毒了起来。
见程渡头更低,“阿塔丽”直接过去踹了他一脚:“这个时候就别说风凉话了——赶紧找到兵符要紧。”
“好~”
秦慕宵的语调拐了几个弯,凑上来左看右看。
“干什么!”
秦慕宵笑着,凑的更近:“当然是想你。”
说着,他抬起手,轻轻蹭蹭她的脸。
“怎么,真晒得这么黑?”
她挡开他的手,白他一眼:“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我一直很正经,我心里只想你。”
他笑眯眯地抓住她的手,手指轻轻摩挲。
她的指甲短了,也没了鲜艳的蔻丹,摸起来也没那么软了,捏一捏,还隐隐约约有点茧子。
“云儿,怎么来这了?人都瘦了。”
她顿了顿,才把手抽回来。
“那还用说,当然是为了江山。”
她转过身走了几步,目光一扫,满地血污。
说为了江山或许不够准确,还是说,为了自己更好。
“算了,反正,不管为了什么,都要天下太平才行,京城那边暂时没什么大碍,塞鹏城那边我也帮不上什么,自然是来这儿。”
“嗯,好了,审问人的事交给我,休息休息吧。”
楚云笺思虑片刻,想到一路而来,连日奔波,她武功不济,为了保障她的安全,更为了推进计划,绿萝还有昆山昆池已经辛劳多日了。
“好,走吧。”
趁夜潜行至那个宅子,褪去伪装,楚云笺的眼神在程渡身上略微停顿。
没想到,天底下还有第二个这样的人。
秦慕宵寥寥数语,不过介绍了几句他的身份经历,但此人能忍常人之不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秦慕宵一样能屈能伸。
“程小哥,你平日可是甚少接触太守府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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