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周氏扑上来扶住顾远舟:“大郎,大郎。来人啊,去叫大夫,快点去。”
淮安郡主厌恶地站起来往外走,白欢跟出去。
顾远怀吓得不轻,也紧跟离开。
客院外的郎君女娘们哪里还敢留,早就跑去各找各妈,将消息给散出去了。
顾侯正与几位好友高谈阔论,人人羡慕他抱得美人归,赞他有个好儿媳替他筹办如此体面的纳妾宴,顾侯面带红光,赚足了面子。
忽然,淮安郡主怒气冲冲的带着人穿过花厅直奔大门。
返回的郎君和女娘们与爹娘蛐蛐,人人脸色都变了,赶紧来告辞,有些招呼都不大,眨眼间全跑了。
顾侯变了脸:“这是怎么了?”
正与他谈笑的老友进府中女眷走了过来,脸色难看,耳语几句,老友变了脸色。
“顾侯,你家有事,在下不便打扰,告辞告辞。”
顾侯看到有些下人在乱跑,忙喝道:“去找四少奶奶问下发生什么了?”
淮安郡主可不能得罪,他顾不上其他宾客,更顾不得侯爷的体面,赶紧追去。
“郡主,郡主请留步,府里谁敢得罪郡主,本侯定严惩不贷。”
淮安郡主停住脚,冷冷的眼神像两把刀,看得顾侯背脊一阵发寒。
“汝阳侯,你们顾府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比一个令人恶心!你的好大儿欺辱本郡主,还敢求我父王替他进言封世子?本郡主这就告诉父王,你们汝阳侯府好得很,侯爵该到头了!”
顾侯被说得一头雾水,浑身冒冷汗。
淮安郡主气鼓鼓的上马车走远了。
顾侯第二次看到空荡荡的喜宴,席面酒菜都没上全,被气疯了。
对下人怒吼:“发生什么了?谁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管家跑过来,附耳低语:“大郎与云鹤在客院……被郡主逮个正着,而且,很多世家子弟和女娘们都看见了。”
顾侯脸色大变,赶去客院。
迎面遇上被人搀扶的顾远舟,他一双手被下人托着,软塌塌的像是断了骨头,痛得浑身发抖。
顾周氏看到他,哭着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侯爷,侯爷,您要为大郎做主啊,白欢那个贱人将大郎的手给踩断了。”
顾侯:“岂有此理!她人呢?”
“她陷害大郎,气走郡主,她这是要害死我们侯府啊。”
顾侯看着抱着他胳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顾周氏,嫌弃地抽出手。
提到郡主,顾侯冷静下来:“郡主说大郎侮辱她?还说侯爵做到头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得罪了郡主?”
顾周氏悲愤交加:“是白欢陷害大郎!是她借您纳妾宴要毁了侯府啊。侯爷,这个贱人决不能轻饶!”
“事实不是空口白牙就可以掩盖的。”
白欢清脆的声音传来,顾远怀跟在她身后。
白欢上前朝顾侯福了福:“侯爷,儿媳有冤要诉。夫人与顾云娇合谋欲毁了儿媳清白。”
斋祥阁。
沉香将一壶酒放在八仙桌上。
白欢指着酒:“这壶酒是顾云娇逼我喝的。里面加了南曲楼那些地方的下作药。不信,可以让夭娘出来鉴别下。”
“你血口喷人!是你要勾引我哥!”顾云娇指着白欢的鼻子怒骂。
顾周氏呜咽:“儿媳啊,夭娘进门行礼后,我怕惹侯爷不快,就在自己院子里呆着,我哪能去陷害你啊?你怎么变得如此恶毒呢?陷害大郎,陷害主母,还要拉未嫁的云娇下水,你要置侯府于死地啊!”
顾远舟的手缠上木板固定,白着一张脸坐在一旁,眼中情绪复杂,看着白欢又怒又悲愤。
顾侯拧着眉:“白欢,说清楚。”
白欢:“好,我将整件事情还原下。”
“云鹤在两壶酒里下了药,一壶给了顾云娇,一壶给大郎喝。”
顾周氏和顾云娇脸色微变。
“药性发作后,沉香扶我去休息,途中,夫人身边的三等丫鬟以宴席出了问题支走沉香,换她扶我进了客院东厢房最里间。顾云娇一直尾随我身后。随后,云鹤与另一位丫鬟扶着顾远舟来了。”
她抿嘴冷笑:“客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九间房,可偏偏云鹤就将顾远舟送进了东厢房最里间。身为顾府嫡出大小姐,就这样看着嫡长子进了四郎媳妇歇息的房间。”
白欢朝顾云娇看过去:“大姑娘,您这是打算毁了侯府和你兄长的名声吗?”
顾远怀脸色铁青,他想杀人。
顾远舟听白欢的话一脸惊愕,听到最后一句,不敢置信的看向顾云娇:“你知道?你看见了为何不阻止?”
顾云娇红着眼:“我没有,她污蔑我!我根本不在。”
顾侯脸色难看,冷扫过顾周氏。
白欢入门那日,他们就谋划让顾远舟哄白欢,身为四郎正妻,却深爱大伯,她定不敢声张,以此拿捏她。
白欢继续道:“不久后,屋里被下了药的孤男寡女做起了不该做的事情。最好玩的是,刚刚开始一刻钟,夫人就到了。夫人不是避在安颐院里吗?消息够灵通的。而且来了也不阻止,与顾云娇一起守在门口,特意叫来二婶三婶和四郎,不知,是何意呢?是捉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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