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收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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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者的银色光束笼罩着北海和北雨，眨眼间将他们传送到一个球形空间。墙壁由流动的液态金属构成，表面不断浮现各种星系图案。中央悬浮着三把造型奇特的座椅，形状像是半开的莲花。
"坐。"守望者挥手，自己飘向其中一把座椅。他的银发在无重力环境中舒展，如同水母触须。
北海的星穹铠甲自动解除，那些发光纹路却依然在皮肤上蔓延。他小心地触碰座椅，发现表面会根据接触者的体温改变硬度。北雨戒备地站在哥哥身后，手臂伤口已经止血，但蓝色血液在无重力环境下形成漂浮的微小液滴。
"解释清楚。"北海直视守望者，"关于铠甲是宿主的话是什么意思？"
守望者抬手轻点，空间中央浮现全息投影——无数文明兴衰的快速闪回。金字塔、太空电梯、戴森球...各种时代的标志性建筑交替出现又轰然崩塌。
"宇宙存在周期性净化机制。"守望者的声音不再直接传入脑海，而是带着奇特的回声，"每当文明发展到能触及暗影能量时，就会面临考验。通过者获得进化，失败者...被回收。"
"回收？"北雨抓住漂浮的血液液滴，将它们按回伤口。
投影切换成一具与星穹铠甲相似但更加狰狞的装甲，正在吸收某个星球的生命能量。"星际守护者的真正名称是'收割者'。我们收集每个文明周期最优秀的基因样本，制造下一代守护者。"
北海胃部翻腾。那些涌入梦境的陌生记忆突然有了可怕的含义——他看到的不是英雄事迹，而是无数文明的末日。
"那星穹铠甲..."
"是收割装置的核心。"守望者点头，"北冥是上代收割者，但他产生了你们称为'同情心'的缺陷。他没有彻底收割地球文明，只是封印了暗影能量，将铠甲封存在北极。"
投影显示北冥将星穹铠甲封入冰层的画面，接着切换到北海父母年轻时的场景——艾莉娅正在为一个胚胎注入某种发光物质。
"你的母亲参与了这个计划。阿瑞斯皇室自古知晓部分真相，他们自愿成为守护者的培育基地。"
北海猛地站起，在无重力环境中翻滚了一圈才稳住身体。"我是被设计出来的收割工具？"
"不全是。"守望者首次露出近似怜悯的表情，"北冥的干预改变了程序。你体内有他的基因片段，正是这部分让你产生了'人性'。"
北雨突然插话："那我呢？为什么我的血液会..."
"保险机制。"守望者调出一组DNA图谱，北海和北雨的基因链并列显示，某些片段呈现互补结构，"北雨被设计为终止开关。当收割程序失控时，她的基因会转化为反星穹武器。"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拳。北海转向妹妹，看到她脸上同样震惊的表情。他们从小到大的每一刻，那些争吵与和好，互相保护的誓言...全都建立在残酷的设计之上？
"妈妈知道？"北雨声音发抖。
"她知道必要部分。"守望者挥手关闭投影，"现在选择时刻到了。湮灭已完全觉醒，它会在72小时内完成对地球文明的评估。根据当前数据，通过概率低于0.3%。"
北海强迫自己冷静："评估标准是什么？"
"文明集体意识对暗影能量的抗性与控制力。目前地球得分很低——影蚀组织证明了大多数人类会滥用这种能量。"
"如果失败会怎样？"北雨追问。
"收割程序启动。星穹铠甲会吸收地球上所有智慧生命的精华，转化为纯粹能量。肉体将结晶化，就像你们的朋友坤中。"
北海想起坤中晶体化的惨状，那竟是整个文明的未来缩影？他低头看自己手臂上的发光纹路——这些不是进化的标志，而是收割开始的倒计时。
"有什么办法阻止？"
守望者沉默片刻："三条路。第一，任由收割完成，你将成为下一周期守护者。第二，启动北雨的终止协议，这会摧毁星穹铠甲及50公里内所有能量生命。第三..."
他停顿得太久，北海忍不住催促："第三是什么？"
"寻找'源初之种'。传说第一个反抗收割程序的守护者将反抗意志封存在某个基因序列中。如果找到并激活它，可能改写整个系统。"
"在哪里？"北雨急切地问。
"不确定。可能在某个守护者后裔体内，也可能已随那个文明灰飞烟灭。"守望者突然抬头，银眸闪烁，"等等...湮灭开始行动了！"
墙壁变成透明状态，显示地球实时影像。紫色能量风暴正在太平洋上空形成巨大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个类人身影——比山岳还要高大，全身由流动的暗影能量构成，面部只有三个黑洞般的眼睛。
"湮灭的完全体..."北海喃喃道。某种诡异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仿佛那个可怖存在是他失散已久的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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