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虎”胡震,带着三十多个气息彪悍的手下,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家伙,寒光闪闪。
胡震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大堂中央的张西范。
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浓浓的轻蔑取代。
太年轻了。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能干掉老“夜枭”的,必然是某个隐忍多年的枭雄,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角色。
看来,老东西是真的老了,阴沟里翻了船。
“你,就是那个姓张的小崽子?”
胡震大马金刀地走到桌前,将一把开山刀“哐”地一声劈进红木桌面,刀刃距离张西范的手,不足三寸。
他拉开椅子坐下,眼神里的凶悍和刀疤脸上的狰狞相得益彰。
“听说,你剁了老东西的手?”
张西范终于停下擦拭的动作,抬起眼皮,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你的手,带来了吗?”
胡震一愣,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他身后的手下也跟着哄笑起来,气氛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小崽子,你他妈的是没睡醒,还是吓傻了?”
胡震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刀疤因愤怒而扭曲,“老子今天来,不是给你交投名状!是来告诉你,从今天起,东城,姓胡!”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作响。
“夜枭这个盘子,也该换我来坐庄了!识相的,把那卷破骨头交出来,老子看在你年轻的份上,留你一个全尸!”
张西范没理会他的叫嚣。
他拿起擦拭干净的酒杯,斟满,酒液清冽。
然后,他站起身,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到胡震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胡震更是满脸得意,以为这个年轻人终究还是要服软。
张西范将那杯酒,举到胡震面前。
下一秒,手腕一斜。
一整杯茅台,从胡震的头顶,缓缓淋下。
酒水顺着他狰狞的刀疤,流过错愕的眼睛,浸湿了他的衣领。
整个大堂,瞬间死寂。
所有笑声都卡在了喉咙里。
“你……找死!”
胡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屈辱和暴怒让他理智全无,猛地站起,伸手就去抓桌上的开山刀。
但他晚了。
张西范手里的空酒杯,化作一道残影。
不是砸。
是捅。
杯口最锋利的边缘,精准、迅猛、毫不留情地,捅进了胡震咆哮着的右眼!
“噗嗤!”
玻璃碎裂与眼球爆开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呃啊——!!!”
胡震发出野兽濒死般的惨嚎,捂着血流如注的眼眶,踉跄着向后倒去。
“动手。”
张西范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判决。
话音未落,杀机四起!
二楼的栏杆后,后厨的门帘里,所有的包厢门后,王铁山和周海带着人如鬼魅般杀出!
一场早已注定的屠杀,开始了。
保卫科的队员,人手一根实心钢管,没有多余的招式,出手就是膝盖、手肘、脚踝。他们不是在打架,是在冷静高效地拆卸零件。
胡震的手下虽然凶悍,但在这群杀戮机器面前,阵型瞬间被冲垮,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惨叫声、骨裂声,谱成一曲毁灭的交响乐。
张西范没有再看大堂里的混战。
他走到那个被他一招废掉的“东城虎”面前,后者像条死狗一样在地上抽搐。
张西范抬起脚,精准地踩在他那只完好的左手上。
然后,脚尖为轴,缓缓转动,碾压。
“咔嚓!咔嚓!”
一连串绵密而清脆的指骨碎裂声,在惨嚎的间隙中格外刺耳。
“我说过。”
张西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让你带着手来见我。”
“既然你不听话。”
“那这只手,你也别想要了。”
五分钟后。
聚丰楼,重归死寂。
地上,躺满了胡震的手下。没有一个死的,但也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张西范走到门口,夜风吹散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他对身后走来的王铁山下令。
“把胡震,和他这些断了手脚的废物,都扔回东城最热闹的街口。”
“我要让整个四九城的地下世界都看看。”
“不听话,是什么下场。”
王铁山低头,声音沉稳:“是。”
张西范走出聚丰楼,坐上早已等候的伏尔加。
他知道,从今晚起,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杂音,敢于质疑新王的权威。
但他的目光,却望向了深邃的夜空。
胡震,只是一只挡路的疯狗。
真正的敌人,是那把悬在头顶,即将落下的利剑——传闻中,要从京城派下来的特别调查组。
他需要在那把剑落下之前,变得更强。
强到,足以徒手捏碎那把剑。
“科长,我们去哪?”
张西范吐出三个字。
“昆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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