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层薄纱，轻轻笼在城市的上空。我站在技术室的窗边，手里握着那个金属徽章，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蛇形图案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某种生物。
“微雕编号确认了吗？”我问技术员小张。
他头也不抬地敲击键盘，“还在处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徽章表面被人刻意打磨过，原本的信息几乎被抹得一干二净。”
我皱了皱眉，把徽章翻过来又看了一遍。蛇的眼睛位置确实有些异样，像是曾经嵌入过什么东西，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凹痕。
“能不能用3D建模还原一下原始图案？”
“可以试试。”小张点开图像软件，几秒钟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盯着那道轮廓看了很久，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说不清的预感——这不像是普通的装饰品，更像是某种身份象征，甚至是……组织标记。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监控组传来的消息：
【死者住所周边七天内的所有影像已上传系统，请查收】
我点了点头，转身坐到电脑前，打开了文件夹。
画面一帧一帧地滚动着，时间从早到晚，行人、车辆、外卖员、快递员……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直到第七天下午三点四十二分。
一个身影出现在画面里，穿着深色连帽衫，低着头，几乎看不清脸。但他走路的姿态很特别，步伐均匀，节奏稳定，像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
他在楼下停了几秒，抬头看了一眼死者的窗户，然后走进楼内。
我立刻截图保存，并将时间标注出来。
“能调出电梯里的监控吗？”
“已经没了。”小张摇头，“那栋楼的电梯监控半年前就坏了，物业一直没修。”
我咬了咬牙，继续往下翻。
三小时后，那个人再次出现在画面里，走出来的方向和进入时一样，只是衣服换了，变成了一件灰色风衣。
“这个人……”我低声自语，“至少换了两次装。”
小张抬起头，“你怀疑他是杀手？”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屏幕上的背影，心里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神秘人”。
第二天清晨，我来到了那家位于老城区的咖啡馆。
店面不大，门面有些斑驳，玻璃橱窗上贴着几张褪色的海报。门口挂着一块手写的牌子：“营业时间 10:00 - 18:00”。
我推门进去，铃铛叮咚一声响。
店主是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后喝茶，看见我进来，微微愣了一下。
“警察？”他问。
我出示了证件，“我想问一下，最近有没有一个戴帽子、穿深色衣服的客人来过？”
他想了想，“你是说那个总在午后来的？”
我点头。
“他一般来买杯美式，坐下十几分钟就走，从来不说话。”店主顿了顿，“付款都用现金，也没留下联系方式。”
我扫视了一圈店内的布置，目光落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
那里摆着一把椅子，桌面干净，像是专门留给他一个人的。
“你们有监控吗？”
“有，不过昨天刚坏。”店主叹了口气，“我还没来得及修。”
我走近那张桌子，伸手摸了摸桌角，指尖传来一丝凉意，像是有人刚刚坐过。
我掏出手机，拍下了那张椅子的照片。
走出咖啡馆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脸上，但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
这个人太谨慎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那枚徽章，我们甚至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队长的号码：
“我在追一个高度疑似职业杀手的目标，他已经接触过死者，极有可能与后续案件有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打算怎么做？”
“今晚开始设伏。”
夜幕降临，城市灯火渐次亮起。
我和两名队员藏身在停车场对面的一辆不起眼的警车里，车内空调开着，温度适中，但我的手心却有些出汗。
“目标出现。”耳机里传来前方监视人员的声音。
我迅速调整摄像头角度，画面中，一个身影从地下通道缓缓走出来，戴着棒球帽，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他径直走向一辆黑色轿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几秒后，另一辆车驶入停车场，车牌被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个模糊的尾号。
我屏住呼吸。
车门打开，一名身穿西装的男子走了下来，四十岁左右，五官端正，神情沉稳。
“林海。”我低声念出他的名字。
这是本市最年轻的地产新贵，资产雄厚，社交圈广泛，但在警方数据库里，没有任何犯罪记录。
两人的车子并排停着，没有熄火，也没有交谈，只是静静地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七分钟。
突然，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那个神秘人走了出来。
他没有回头，直接穿过停车场，消失在通道尽头。
而林海依旧坐在车里，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表情凝重。
我示意队员准备跟上去，但就在我们开门的瞬间，耳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
“目标折返！重复，目标折返！”
我猛地抬头，只见那人脚步一顿，转头朝我们的方向扫了一眼。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我能感觉到，他是在看我们。
“快，换位！”我低声命令。
我们迅速关上车门，熄灭引擎，车厢陷入一片寂静。
那人站在原地停留了几秒，然后才重新迈步离开。
我松了一口气，心脏仍在剧烈跳动。
“他察觉到了。”副驾驶的小王低声说。
我点点头，眼神却紧紧锁定那人的背影。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会面。
也不是一次简单的交易。
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计划的一部分。
而现在，我才刚刚揭开它的冰山一角。
耳机里再次响起声音：“目标进入C区，正在追踪。”
我拿起对讲机，“继续跟进，保持安全距离。”
窗外，夜色愈发浓重，远处的城市灯火闪烁不定，仿佛在无声地提醒我：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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