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如惊雷般在江面炸响!江东水师动了!
先锋甘宁,依旧是那把锋利的尖刀!他亲率数十艘艨艟斗舰,乘风破浪,直扑夏口水寨!锦帆营悍卒立于船头,发出震天的战吼,气势如虹!
“来了!儿郎们!准备!”张飞立于水寨最大的指挥船上,环眼圆睁,声震四野,“弓箭手!上火箭!投石机!瞄准甘宁的座船!给老子砸!”
咻咻咻——!夏口水寨与岸上临时搭建的投石机阵地率先发难!燃烧的巨石、密集的火箭,如同流星火雨,砸向冲锋的江东船队!江面顿时腾起水柱,数艘江东快船中弹起火,或被火箭引燃风帆!
“举盾!加速!冲过去!”甘宁悍勇无匹,指挥船队灵活规避,不顾伤亡,硬顶着箭雨石弹,直冲水寨大门!
“放铁索!倒金汁!”张飞怒吼!
早已准备好的粗大铁索在绞盘声中轰然落下,横亘在江东船队前方!同时,水寨垛口,滚烫恶臭的金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冲在最前的几艘江东艨艟避无可避,或被铁索阻拦撞在一起,或被金汁浇中,甲板上顿时响起一片非人的惨嚎!
“跳帮!夺寨!”甘宁目眦欲裂,身先士卒,手持双戟,竟从自己的座船上一跃而起,跳过铁索,稳稳落在水寨外围的木排之上!锦帆营悍卒纷纷效仿,如同下饺子般跳向水寨!
“杀!”张飞早已按捺不住,挺起丈八蛇矛,如同一头狂暴的黑熊,带着亲兵迎了上去!两股洪流在水寨狭窄的栈道、平台上轰然相撞!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张飞的蛇矛如同索命的黑蛟,所过之处,江东士卒纷纷毙命!他怒吼连连,竟凭一己之勇,暂时遏制住了甘宁的突击锋锐!新野水军将士见主将如此神勇,士气大振,呐喊着与数倍于己的敌人绞杀在一起!
然而,甘宁的锦帆营毕竟身经百战,悍不畏死!他们利用人数优势,多点突击,很快在水寨几处薄弱点打开了缺口,越来越多的江东士卒涌入水寨!
“顶住!给老子顶住!”张飞浑身浴血,如同血人,蛇矛舞动如风,身边倒下的敌人已堆积如山。但他麾下的新野水军,毕竟成军日短,面对甘宁麾下这等百战精锐,伤亡急剧增加!一艘艘辛辛苦苦打造的艨艟、走舸被点燃、撞沉!
水寨,岌岌可危!
“报——!张将军!东侧三号栈桥失守!王校尉战死!”
“报——!西侧火起!快船队损失过半!”
坏消息接踵而至!
张飞环眼赤红,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儿郎,心如刀绞。这些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啊!他猛地一矛扫飞两名敌兵,对着亲兵队长嘶吼:“传令!放弃外围栈桥!收缩防线!退守核心主寨!把剩下的火油罐全给老子准备好!周瑜敢派大船靠近,就给老子烧!”
水军残部在张飞的死战断后下,且战且退,放弃了大半水寨外围,退守到以几艘加固的楼船和核心码头为核心的最后防线。水面上漂浮着破碎的船板、尸体和燃烧的残骸,江水被染成了暗红色。张飞的悲壮坚守,虽然付出了巨大代价,却成功将甘宁的先锋精锐死死拖在了水寨的血肉磨坊中,未能实现快速突破登陆的战略目标。
几乎在水战爆发的同时,夏口东南的鲁山山道上,杀声震天!
吕蒙率领的五千江东精锐步卒,如同一条蜿蜒的毒蛇,正试图快速通过这片地形复杂的区域,直插夏口侧后!然而,他们一头撞上了严阵以待的刘备军伏兵!
统兵大将正是以沉稳善守着称的张达!他占据险要隘口,利用山石林木,布下了层层防线。
“放滚木礌石!”张达令旗挥下!
轰隆隆!巨大的圆木和石块从山坡上翻滚而下,砸入密集的江东军阵中!顿时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弓箭手!三段射!放!”箭雨如蝗,覆盖而下!
“长枪手!列阵!堵住缺口!”
吕蒙身先士卒,挥刀格挡着箭矢,指挥士卒举盾防御,同时分兵攀爬山崖,试图从侧翼包抄。江东军训练有素,悍勇异常,顶着巨大的伤亡,一波接一波地发起猛攻!狭窄的山道上,双方士卒短兵相接,舍生忘死地搏杀!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透!
张达沉着指挥,利用地形优势,节节抵抗。他麾下虽只有一千余人,且多为步卒,但凭借地利和顽强的意志,竟硬生生将吕蒙的五千精锐阻截在鲁山隘口整整一天一夜!吕蒙心急如焚,却无法快速突破这如同磐石般的防线!夏口城的侧翼威胁,被暂时化解。
江面水寨的惨烈搏杀与鲁山的阻截激战,为夏口城赢得了宝贵的布防时间。当周瑜见水寨强攻受阻,甘宁被张飞缠住,吕蒙陆路亦被拦截时,他终于动用了主力。
“传令!楼船前压!井阑升起!步卒登舟,准备登陆强攻!”周瑜羽扇指向夏口临江城墙,语气冰冷。
数十艘巨大的楼船如同移动的堡垒,缓缓逼近夏口东门、北门外的江滩。船上高耸的井阑如同钢铁巨塔,无数江东弓弩手攀爬其上,居高临下,向城头倾泻着密集的箭雨!同时,无数走舸、小艇载着精锐步卒,在楼船和井阑的火力掩护下,如同蚂蚁般涌向滩头,架起云梯,开始蚁附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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