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院门外的石板路上就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笑闹声。
江逾朝刚把最后一盆草药搬回屋里,就看见五六个穿着粗布衣裳的麻瓜孩子扒着院门往里瞧,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星光先生!顾先生在吗?”最前面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仰着脖子喊,手里还攥着一束刚摘的野菊花。
顾承煜从厨房探出头,嘴角还沾着点面粉——他早上试着烤麻瓜的面包,结果烤出了一炉黑乎乎的硬块。
看到孩子们,他暗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无奈,却还是扬了扬下巴:“进来吧,别踩坏了药圃。”
孩子们欢呼着涌进来,把野菊花往江逾朝手里一塞,就围着顾承煜打转。“顾先生,今天教我们变蝴蝶好不好?”“我想学上次那个能让石头唱歌的咒语!”“能不能变个会飞的扫帚?”
顾承煜被吵得头疼,却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朝光”魔杖,清了清嗓子:“今天教变花咒,很简单的。”
他举起魔杖,对着空地上的一块石头念起咒语,暗紫色的瞳孔里满是专注。
然而,预想中的鲜花并没有出现,那块石头“砰”地一声炸开,溅起一地碎石子,还夹杂着几朵蔫巴巴的小雏菊,歪歪扭扭地插在石缝里。
孩子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顾先生,你变出来的花好像被踩过一样!”
顾承煜的耳尖瞬间红了,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又试了一次。
这次更糟,咒语念到一半,魔杖突然冒出一股黑烟,把他的头发都熏得翘了起来,像只炸毛的猫。
江逾朝端着水盆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走过去,用湿毛巾轻轻擦掉顾承煜脸上的烟灰:“顾大魔法师,您这是在表演烟火术吗?”
顾承煜拍开他的手,却没真生气,只是哼了一声:“失误而已。”
他看向那群笑得东倒西歪的孩子,板起脸,“不许笑,再笑就不教了。”
孩子们立刻捂住嘴,眼睛里却还闪着笑意。
江逾朝把毛巾递给顾承煜,接过他手里的魔杖:“还是我来吧。”
他对着那堆碎石子轻轻一点,柔和的白光闪过,碎石子瞬间变成了一丛丛五颜六色的小野花,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哇!”孩子们惊叹着围上去,小心翼翼地碰着那些花瓣。
顾承煜看着江逾朝的侧脸,眼神柔和得像融化的蜜糖。
他忽然从背后轻轻搂住江逾朝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还是朝朝厉害。”
江逾朝笑着肘击了他一下:“别捣乱,孩子们看着呢。”
顾承煜反而抱得更紧了,蹭了蹭他的肩膀,像只撒娇的大型犬:“谁让你总扰乱我的咒语。”
他抬头看向孩子们,又恢复了那副有点傲娇的样子,“看清楚了,刚才是错误示范,现在看江先生的正确版本。”
江逾朝无奈地摇摇头,开始耐心地教孩子们念咒语,纠正他们的手势。
孩子们学得很认真,虽然一开始也闹了不少笑话——有的把花变成了青蛙,有的让花瓣长在了自己的头发上,但没人气馁,笑得更欢了。
顾承煜站在一旁看着,暗紫色的瞳孔里映着江逾朝温柔的侧脸和孩子们雀跃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比任何黑魔法带来的力量都让他觉得踏实。
“顾承煜,”江逾朝教完一轮,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你以前可是能操控流星雨的大魔法师,怎么连个变花咒都学不会?”
顾承煜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大半,然后伸手勾住江逾朝的手指,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银戒,声音带着点得意的自嘲:“现在不一样了。”
他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现在我的魔力都用来操控你的心了,总被它扰乱咒语。”
江逾朝的脸颊有点发烫,刚要说话,就被孩子们的欢呼声打断。
一个小男孩成功地变出了一朵小小的蒲公英,白色的绒毛在风里轻轻摇曳。“我做到了!江先生,我做到了!”
顾承煜看着那朵蒲公英,忽然伸手揽过江逾朝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看,”他下巴指了指那群围着蒲公英欢呼的孩子,“你的魔法比我的厉害多了。”
江逾朝靠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像带着某种魔力的鼓点,让人安心。
他抬头看了看顾承煜,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院墙外的方向,暗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院墙外的老槐树下,似乎有一片阴影动了动,快得像错觉。
江逾朝的指尖轻轻收紧,握住了顾承煜的手。
他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黑暗魔力又出现了,比昨天更近,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暗处窥伺。
顾承煜的手也收紧了些,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安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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