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往周府!抄家!取证!”
姜星河转身,大手一挥。
有夜不收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周家父子拖到了一边。
一声令下,姜星河率先迈开脚步,身后跟着杀气腾腾的夜不收,再后面,是黑压压的人群。
钦差大人亲自带领,由全城百姓组成的“抄家大队”。
浩浩荡荡地朝着城中那座最是宏伟气派的府邸,进发!
……
周府朱漆大门紧闭,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仿佛在嘲笑着门外衣衫褴褛的百姓。
往日里,这扇门是他们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存在。
而今天,他们却跟着一位煞神,要将这扇门彻底踏平。
“轰!”
不等姜星河下令,一名性急的夜不收已经飞起一脚,卯足了劲撞开大门。
门后的景象展现在众人面前。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比县衙气派了何止十倍。
院子里的家丁丫鬟们听到动静,惊慌失措地跑出来。
看到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和杀气腾腾的夜不收,顿时吓得尖叫着四散奔逃。
“别理会这些下人!按照周璞的供述,分头行动!张猛,你带一队人,跟我去地窖!”
“是!”
夜不收们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瞬间化作几股洪流,涌入周府的各个角落。
百姓们也跟着涌了进来,他们好奇、愤怒、又带着一丝畏惧地打量着这座他们世代痛恨的府邸。
“他娘的,这柱子都是金丝楠木的吧?老子家里的房梁都没这么粗!”
“看那假山!那石头都他妈是从南边运来的太湖石!一块就够我们吃一年的!”
“周乾这个狗官!他睡的床都比我们住的房子大!”
怒骂声此起彼伏。
很快,各个方向都传来了动静。
一箱箱沉重的银子被抬到了院子中央,打开箱盖。
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银锭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摞摞泛黄的契约文书堆成小山,最上面的一张。
正是一个老农痛哭了半辈子的那三十亩水田。
珠宝箱子更是珠光宝气,玛瑙翡翠,金簪玉镯,随意一件都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衣食无忧。
百姓们死死地盯着这些东西,眼神里有贪婪,但更多的是刻骨的仇恨。
“我的地……那就是我的地契啊!周乾这天杀的,说我欠了他家高利贷,硬生生抢走的!”
“那支金钗!是我家传的!被周璞那个小畜生看上,带人上门强抢了去!”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哭声、骂声、控诉声响成一片。
等院子里的东西越堆越多,地窖里搬出的粮食、绸缎、古玩字画几乎堆满了半个院子时,姜星河才抬了抬手。
喧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父老乡亲们!这些,都是周家从你们身上刮下来的血肉!今日,本官在此做主!所有抄没赃银,将全数分发给全县百姓!以弥补尔等多年所受之苦!凡是被周家巧取豪夺了田产家业的,拿着旧契,来此登记!本官一一为你们发还!”
此言一出,人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
“万岁!!钦差大人万岁!!”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下,紧接着,院子里黑压压的百姓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朝着姜星河拼命地磕头。
“青天大老爷啊!”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山呼海啸般的感激声浪,几乎要将周府的屋顶掀翻。
夜不收们挺直了胸膛,看着眼前这万民敬仰的一幕。
心中也涌起一股豪情。
跟着这样的大人,何愁大事不成!
趁着众人情绪激动,张猛凑到姜星河身边,压低了声音,脸上满是肉疼。
“大人……这么多银子……咱们……就真这么全分了?”
“这可是好几万两啊!”
姜星河瞥了他一眼。
同样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带着一丝戏谑。
“张猛,我问你。咱们今天从这周府,一共抄出来了多少银子?”
“枯井三万两,地窖还有不少散的,加起来怕是有五万两……”
“错。今天,我们,只抄出来了一万两白银。”
张猛是个粗人,但不是傻子。
他眼睛猛地瞪大,嘴巴张了张,瞬间就明白了姜星河的意思。
是啊!
总共抄出来多少银子,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百姓们只看到一箱箱的银子,谁能知道里面具体有多少?
分出去一万两,就说总共抄出来一万两,剩下的四万两……那不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们的军费了吗?
“高!大人实在是高!”
张猛恍然大悟,对着姜星河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表情从肉疼变成了狂喜。
姜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办正事。
分发银两和归还田契的过程虽然繁琐,但在夜不收的维持下,倒也井然有序。
领到银子和失而复得地契的百姓们,对姜星河更是感恩戴德,一个个恨不得给他立生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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