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
楚天阔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所有描了黑的地方，说：“这些都是华人的底盘。”
“日本的华人居然那么多？”
叶伊惊讶。
她知道亚洲三国一直都绑在一起，但是她没想到在日本的华人竟然那么多，而且看楚天阔的意思，他们在日本的势力也是相当庞大的。
“当然很多，”楚天阔说，“国家的仇怨是国家的事情，个人要想得到更好的发展，还是要把眼睛朝着前面看，何况——许多人本身也是那场战争留下的罪孽。”
“……”
叶伊沉默。
她大概明白了楚天阔的意思。
“在日本，最常见的华人是劳工的后代，其次是东北人。这些东北人或者说中日混血儿大多是战争的牺牲品，他们或是父母响应号召来到东北垦荒，最终因为战败撤退时太过匆忙被拉下，或者就是中日爱情甚至暴力的结晶……他们中的不少人选择回日本，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日本，而是因为去日本能够得到更好的生活，毕竟，华夏在二十年前还是很贫穷的……而日本直到十年前的经济泡沫爆发前，都是全球顶级的发达国家……”
战海霆冷峻地说着，没有感情波动的话语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不适但又莫名的无法反驳。
是啊，谁有资格替别人选择人生，何况，他们也只是——
“不过这些人去了日本以后，虽然在日本扎了根，却也很快发现他们的血管最深处留着的是华夏的血，回响的也是华夏的声音，他们的思想、认知，全部都打上了华夏的烙印，和真正土生土长的日本人是格格不入的。因此，这些人把自己称为新华人，和通过其他途径去日本打拼的华人一起组建团队，抵抗当地流氓势力。”
“……在日本，流氓也是合法的，他们大多有专门的公司注册，给组织成员发工资、交社保，甚至还有养老保险。所以在日本，帮派之间的战斗也会更加的频繁和成规模，警方对这些事情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引发社会恐慌，他们甚至把帮派势力间的相互制约当成维护治安的手段之一。”
“这个国家怎么这么……”
叶伊不知道怎么形容日本给她的感觉。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给帮派合法的身份，哪怕是教父的发源地意大利也是一样。
但是在日本，帮派就是个合法的企业机构。
甚至——
“在日本有很多新兴宗教，宗教也是可以向政府正规注册成立公司的，所以在日本，如果有人向你传教，一定要果断拒绝，因为在这里，没有鞋教和正常的区别，只要有人信仰并且该教会在政府部门有正规注册，就是合法宗教。”
“艹！”
叶伊有点想打人。
战海霆笑了笑，说：“不过不要紧，不管地方宗教势力多可怕，最终大权还是握在天皇家族手中，他们是日本最大的宗教组织。日本，一直以来都是个****的国家，不管是摄政关白还是德川将军或是内阁首相，天皇家族都是日本的国家宗教信仰对象，始终走****的路线。”
“我不喜欢这种国家，听起来很邪门。”
叶伊摸了摸下巴，又问：“月的家族在日本是什么情况？我记得他家是……”
“出云国在古日本是不受天皇势力管辖的地方，”战海霆说，“虽然现在的日本已经只有天皇一个最高宗教，但是往前推一千多年，那时候的日本并不统一，除了大和族外还有多个信阳其他宗教的小国家，出云就是其中一个最强大的国家。可惜，出云最终战败，导致出云国的信仰八岐大蛇神也沦为邪神，在神话中被大和族信仰的风暴神斩杀。”
“原来如此。”
叶伊想起月和自己说过的那些事情，也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做的那个可怕的梦。
或许，那个梦暗示的遥远的过去以及和过去没有斩断关系的未来——
“有没有可能——”
她正要说出自己的疑问，战海霆突然看了眼楚天阔，后者身体一震，笑着说：“你的警惕性可是真高。”
战海霆微微一笑，说：“对你，我不敢大意。”
楚天阔的笑容有些阴冷潮湿。
战海霆并不做评价，他知道楚天阔的所有秘密，但是他永远不会拆穿，就像楚天阔永远不能赢了他一样。
……
……
战海霆和叶伊走后，楚天阔的脸上划过淡淡的惆怅。
“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吗？”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身后的人都不敢回答。
他们知道楚天阔的性格，当他这样的自言自语的时候，必定是发生了连他也无法控制的糟糕事情。
“我什么都没有经历，只是突然感觉有些累了，”他说，“在那个男人面前，我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确实很强，真正意义上的强大，并且这种强大和个人没有关系，是我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的强大……真是不甘心，超级的不甘心……”
“楚少……”
下属们小声的提醒着。
他们知道楚天阔的性格很糟糕，当他因为某些原因爆发的时候，会变得更加糟糕。
楚天阔这时却回过神，说：“就算在明面上输给了战海霆，我也不承认我是输家，我不会输，也不可能会输！因为——”
因为什么？
楚天阔突然迷茫。
他的脑海中浮出一些模糊又怪异的画面，所有的画面都带着冰冷的味道，仿佛隔世，又好像只是昨天。
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
楚天阔皱起眉头。
他是个强大的人，因而在幻觉出现的瞬间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但是要他找出出错的根源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错误就像早就藏在程序里的一段代码，当你都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自动执行到即将——
爆炸的那一刻！
楚天阔抓住了那种糟糕的感觉，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才将他按下去。
他握紧拳头，狠狠地说：“战海霆，你以为你真的有办法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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